途中,翟栩检讨自己,果然像她说的那样,什么都瞒
着她。自己以为是为她好,可换一个角度,若她什么事都不告诉他,他也能领情吗?
反省的同时又感到高兴,她前十几年逆来顺受惯了,没有说不的习惯。他从前很心疼她那样,巴不得她自在些。
如今,她不仅学会拒绝人,保护自己,连吵架都学了个皮毛,简直进步飞速。翟栩窃喜,这种夫妻间的琐碎,让他心头暖的一塌糊涂。
越是温暖就越是贪恋,若仗真打起来,少则几个月,多则年把不得归家。何止是她接受不了,他心里也不舍得。可男子汉大丈夫,总要凭本事闯出一片天,若想给她更稳定的将来,他此时不得不委屈她。
到家后,吩咐小厨房将菜重新热一遍,他自己则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
看了一圈,没找着人,翟栩有些慌。他探了个头进里屋,只见听语在铺被,稍稍放心:“夫人呢?!”
听语回过头,忙欠了欠身,还未等说话,翟栩走进来两步,急匆匆又问:“夫人去哪了,今日心情如何,有没有提到我?”
听语一时来不及回答,索性直接指了指他身边。
翟栩表情一僵,头皮顷刻发麻,往身侧看,地板上一个被烛火照出的人影。顺着影子,翟栩将帷幔拉开,姜沁言正面色镇静地看着架子上放的书,好像完全没受打扰。
翟栩使眼色让听语离开,转头笑得无比真诚,“还好听语提醒,否则你不出声地躲在这,吓着我怎么办。”
“怎么是躲,三爷自己没瞧见。”
从前他回来,她听到声音便迎到门口。谁能想到她学得这么淘气,一声不吭地站帘子后。
翟栩弯腰,把脸凑到她面前,“对不住,是小人有眼无珠。”
姜沁言道:“三爷让让。”
“怎么了?”
“遮住光了。”
“……”
翟栩一把夺过她的书,气势汹汹地塞回架上,说的话却没威风:“你……晚上看书伤眼睛。”
“好。”她作势要往外走。
翟栩气笑了,一把将人搂到怀里,便笑边哄,不由分说地从脸亲到脖子。
姜沁言脸瞬间红了透,受不得他这样无赖,挣脱不开不说,腿都有些发软。
“放开我!”
翟栩舔着她的耳廓,“不干。”
她咬着唇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