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素儿去问,三爷可有传口信回来,竟也都说没有。心里虽不安,却也明白,求玉跟着他,不会出什么事。
姜沁言睡不踏实,留了烛灯,半倚在床头等他。窗外北风吹得紧,仅听声音就知刺骨彻寒,今夜的天气太坏。
屋里暖气足,被子里又放了汤婆子,一点冷也没有。可是想到翟栩这时候不知在哪,亦或是要冒着寒风回来,她就没由来得觉得寒意袭人。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吧?
再听到动静时,已是二更天了,只听翟栩在外小声问:“夫人还没睡?”
听语值夜,给他开门回应说:“夫人不放心,在等您。”
于是他风尘仆仆地走进屋,没有唤人伺候,自己脱了斗篷,倒水净了手。将在外沾染的寒气尽数抖去,才进里屋来。
“屋里果真舒坦,外面飘起了雪,这会像柳絮似的刮下来。还好我回来的早,否则行在路上可算倒了霉。”
姜沁言面无表情,无声息地出了口长气,才淡淡地说:“是挺早的。”
翟栩讪讪地赔笑,知她等到现在心里不快活,心虚不已。见她脸色虽难看,但终究肯说话,才放下心。
他坐到榻边,替她将棉被掩好,她脸色憔悴,好像十分疲惫一样。
“怎么不睡呢,仔细着了凉。”他心疼地望着她,略含歉意:“临时有事需商议,为了消息不外露,连求玉都不得出。让你久等了,对不住,日后再遇此事,千万不必等我。”
“嗯。”她眼帘低垂,轻轻地答了一声,声音好似如常。
翟栩扶她躺下去:“你先睡,我去洗漱。”
她没说话也没动,只是拉住他的袖子,抬眼盯着他看。
目光里有期待,有依赖,又有委屈,细细碎碎的光在瞳孔里闪烁。
“言言,怎么了?”他柔声地问。
“我有话想与你说。”
“这么晚了,明日再说也不迟啊。”翟栩见她精神不好,不忍心她累着。
她眼里的委屈顿时就压过了那些期待,翟栩一愣,以为她还是因晚回的事不高兴,俯身在她额间落上一吻,以示安抚。
“好,那你说,我听着。刚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只一句话,分明简简单单的,然而看他认真等的样子,姜沁言反不知怎么开口。没出息的来了句:“要不你先说。”
否则他过一会太高兴,说不定就忘了他自己的事情。
翟栩被她那纠结的模样逗笑了,“那我先说了,很重要,你躺好仔细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