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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妹妹还记得我翟栩,”翟栩面无表情,冷声开口:“雪下的不小,妹妹的火气也不小,连我支风阁都成了你寻衅闹事的地方。”

说罢,他移开目光,朝姜沁言伸出手:“进来。”

“把你冻着了,她赔不起。”

感激

翟栩一句“她赔不起”出口,在场的人立即知道,他是偏着姜沁言的。

三哥是失心疯了吗,自己金枝玉叶的堂妹不帮,帮一个身份低下、举止不端的女人,他难道就不生气?

翟锦兰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翟栩的话羞辱的,一张脸涨红,眼睛里满是不服气,却不敢跟翟栩顶撞。

姜沁言走到翟栩身后,两人静然相视一眼,再默契不过。

翟锦兰带着怀疑道:“三哥,你的病养好了?”

前些天母亲跟嫂子杨氏还说,翟栩这里汤药不断,这么久了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就算能挺过这个冬天,也别指望好全,是彻底废掉了。

可面前的翟栩,高大挺拔,脸丰眸亮,声如清玉般低缓冷脆,让人闻之发冷。

翟锦兰有一瞬间,差点认为翟栩没有病过,是自己记错了。可看到他苍白的脸,再不复从前健朗的麦色,她又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人是个病患。

“我的病情时好时坏,不足为奇。何况大小姐都亲自来了,翟栩能不起身迎接吗?”他讽刺了句。

翟锦兰臊的哑口无言,有些后悔来了,早知道在园子里堵姜沁言,何至于被三哥抓住。

她现在才想起来,翟栩最护犊子,连他的下人都不许旁人教训,何况是夫人。哪怕他瞧不上,也不愿意旁人指手画脚打他的脸。

翟锦兰这会子明白过来,但显然有些晚了。

翟栩握住姜沁言的两只手,掌心尚有手炉的温度,手背却是冰凉的,他眸子一暗,低低说了句:“冻着了。”

姜沁言摇了摇头,担忧的迎着光看他,只见翟栩脸色发白,不如声音听上去那般硬朗。她不知道,翟栩不是病的,而是闷了大半年,吃的药又磨人,才闹得一张脸比姑娘还白。

翟栩复看向翟锦兰,微微笑起来,笑不达眼,眸子里盛满如雪的冷意:“方才听语说,你与裴谨川的事,府里人都知道,谁也不会插手。”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三哥糊涂了,甚是好奇,你与裴谨川有什么事?他是我父亲的义子,是你的兄长,你们兄妹俩怎么了?”

“我……”翟锦兰哑口无言,一张秀巧地有些小家子气的的瓜子脸,由红至白。任她再怎么伶牙俐齿,再怎么任性妄为,她也不能回翟栩这一句。

她比裴谨川小三岁,幼时就爱缠他闹他,感情早就超了兄妹之情。这些事,长辈们或许不知,翟栩却是极清楚的。他这么问的意思,无非就是提醒她,她跟裴谨川的事登不得台面,不配来兴师问罪。

“你什么?”翟栩冷声逼问:“这一会功夫,嘴巴结住了?”

翟锦兰是长信侯府唯一的姑娘,又排行最小,自来就是长辈跟哥哥们捧着纵着。翟栩这样的咄咄逼人,她几时经历过,咬着牙不甘心道:“三哥也是我的兄长,我做妹妹的,当然是为了哥哥。她如此行事,我难道说不得?以三哥的身份,怎能忍受她两面三刀。”

“自然说不得!”翟栩扬声大吼,不仅把翟锦兰吓得后退了步,就连姜沁言都在毫无防备下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