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回去吧,后面还有得闹呢。”
珍珍品出了姐姐似乎有言下之意,她悄声问:“姐姐,怎么了?”
德妃轻轻附在她耳边说:“顾问行那日和万岁爷关起门来说了几句话,似乎是说的你们府国公爷的事,我倒没听见是什么,但顾问行走后我看万岁爷脸上就不大好看了。”
法喀这个活宝啊!
珍珍想想也知道这种人大约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绝没有什么中听的话,但这是在宫里,这位小国公爷能放肆成什么样?珍珍难以想象。
她怀着满腔疑问坐轿回府,她路过宽街的巷口,听见轿子外一阵喧哗,随意掀帘一看是许多内务府的工匠从一处院落里搬着木材。这大约便是康熙准备分给他们的宅子了,而工匠正在做一些修整。
珍珍想着西郊的园子已经动工,宽街的宅邸不日也会正式赏下来,那法喀在宫里说什么做什么和他们也便没什么关系了。想到这里,刚才心头的那点疑惑便不再困扰她。
轿子再走百步路就到了国公府的后门,她下了轿子跨进门,阿灵阿的老管家文叔却疾步走来对她说:“福晋,您且等等再过去,奴才在这里守着您。”
只见文叔一脸凝重地站在她前面,看着远处眼神满是不屑。
“怎么回事?”
她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一贯冷清的后花园今日格外热闹,她眯着眼睛仔细再看看差点傻了眼。
国公夫人赫舍里氏还有她的贴身嬷嬷们正凶神恶煞地立在后院的二门口,有两个看上去就娇软孱弱的女子正跌在门槛上不住痛哭流涕。
“国公府也是你们这些人能撒泼的地方吗?滚,我告诉你们,今天就给我滚!我就什么都不给你们留,给你们件衣服都是体面了!”
赫舍里氏一张马脸这时拉得又长又丑,她素日里爱画长眉入鬓,这时候更衬得她横眉怒目,活像要吃了那摔在地上的两个女子。
“文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闹到后头来了?”
文叔靠近她低声说:“那是索家的国公爷给三爷讨了一对姐妹花。公夫人要赶她们从后门出去。”
珍珍脸上一窘,心里也为赫舍里氏觉得不容易。法喀不是个东西整日爱沾花惹草也就罢了,竟然连她的娘家人也跟着凑热闹往她这里塞人。
家门不幸啊。
珍珍不知道的是,她给这群人的判词恰巧和索额图给这群人的判词重合了。
她皱眉问:“还有什么地方能绕吗?七少爷呢?回府了没有?”
“七少爷去都察院了,奴才派人去请回来了。福晋,这后院就这么一个二门,要绕不还得绕到前院嘛。”
珍珍明白,要是绕前院那和现在走上去撞上那大马脸没什么区别。
得,累了五日的珍珍只能继续在这里杵着,心里算着从宽街到都察院走个来回得有多久。
赫舍里氏哑着嗓子在喊:“我告诉你们,我今儿就把你们两个娼妇从后门轰出去了,我看哪个敢给你们做主!”
哪想地上本来坐着哭得极惨的两个女子,其中有一人突然硬气了起来,昂着头指着赫舍里氏骂了回去:“你们国公府又是什么好地方?我们姊妹好歹是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卖了身契的,你们国公府外面看着锦绣荣华,内里都脏成了什么样!现在还贪我们的东西,你把我们的陪嫁交出来,我才不稀罕你们这懊糟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