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姑爷惯着你是疼爱你,你个做人媳妇的也不知道含蓄点,你若不在婆婆跟前谁伺候?”
阿灵阿在旁解释:“岳母大人您不必担心,这事同我额娘都是商量好的,珍珍带去的那几个厨娘我额娘甚是喜欢,有她们伺候着就行。再说这几日我们也有许多事要办,要去宫里谢恩还要去明相府上道谢,国公府人多嘴杂,咱们日日进出还不方便,岳母就收留小婿几日吧。”
阿灵阿赌咒发誓他不是在哄岳母,而是句句发自肺腑,国公府的眼睛天天盯着他们后院,要是他们有些动作那便和苍蝇一样追上来闻。
何况他的确是想有些动作的。
阿灵阿这话一出,塞和里氏还没琢磨明白,但李氏琢磨明白了。
她缓慢却肯定地说:“孩子们愿意住便住几日吧,明相府就在什刹海对面,过去也的确方便。”
有婆母的话,塞和里氏便和煦又欣喜地接受了这件事,她拉着珍珍说:“你从前住的屋子,我是一点都没动,好好的留着呢,你们就住那吧。”
徐莺徐鸾姐妹是跟珍珍他们一起回来的,她两当即就退下,到外院去指挥吴雅家的家仆把两人的箱笼从马车上搬入珍珍从前的闺房中。
李氏冬日里经常咳嗽,和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显出疲态,珍珍见状要扶李氏去歇息,而威武则拉着阿灵阿说:“来来来,我让管家打了好酒,咱们可要好好喝几盅。”
额森一听有喝酒吃肉,那本来要跟着李氏回屋的腿脚立马收了回来。
“是是是,得多喝几杯,其他几房的小子们可念叨了等小七爷回门必得喝痛快了呢。”
阿灵阿的脸垮了那么一瞬间,他婚宴那日可不就是珍珍那几个堂兄灌他灌得最狠,他喝完后仔细想想,似乎有那么两张脸他当年在什刹海的冰面上和人抢过冰车。
年轻时候“作恶多端”,果然出门遍地仇人跑,一路跑到老婆家里了。
珍珍听见喝酒,回身朝阿灵阿说:“少喝点,不能喝冷酒。”
阿灵阿知道她可惦记着那五年大计,忍笑点头。
塞和里氏见一家子热闹,忙站起来去厨房里看晚膳点心备的如何。
屋里只剩下男人们的时候,阿灵阿觉得屋子里冷了下来。接着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掌落在他的肩上,阿灵阿一回头,岳父威武神情凝重地站在他身后。
“好女婿,咱们先来聊聊吧。”
李氏早年入关的时候吃了许多苦,年轻时候不觉得,到了老年那些隐藏的病症便慢慢显了出来,尤其是冬日里膝盖和脚上的疼痛极为折磨人。
珍珍在李氏膝下过了许多年,很清楚她的病痛,扶着她一进屋子便拿炉子上温着的热水给李氏冲了个暖手炉,套上绸套替她捂在膝盖上。
“阿奶,好点了吗?”
李氏点点头,伸手将珍珍忙前忙后时掉出来的一小撮头发别在一根发簪后面。
“姑爷对你好不好?”
珍珍轻笑一下,眼睛亮闪闪地伏在李氏膝盖上说:“阿奶不都看见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