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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才子大哥的肯定,揆叙喜形于色。

容若又问阿灵阿:“七少爷,也说说你写的文章吧。”

阿灵阿尴尬地笑了两声,“我都忘了我是怎么写的了。”

珍珍瞪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傻瓜,自己写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灵阿说:“我是考试时候思如泉涌,考完涌完自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珍珍忍不住扶额,某人这是故技重施,当年高考完自己找他对答案他也是这套路,其实就是不想面对事实装失忆。

珍珍内心朝天拜了拜,希望这回某人也能和当年高考一样超常发挥。要知道朗清当年高考正常水平能考普通985,结果超常发挥考中零志愿去了帝都的2。

所谓临场发挥型选手正如是。

容若倒是一脸理解,“不记得也是常有的事,七少爷不过是不记得写了什么文章,这还算小的。我记得我那场会试,有个举子考完出来连自己姓什名谁都不记得。后来还是礼部官员翻看他身上带的具保后派人把他送回家的。”

阿灵阿得到纳兰容若的帮衬,更心安理得地继续逃避。

十日后,贡院门口张贴出了县试结果,揆叙是本次县试第三,阿灵阿第十,两人均顺利过关,拿到了府试的资格。

两人按着容若之前给他两设计的“科举规划路线”,两个月后一鼓作气直接参加府试。这回揆叙第一,阿灵阿考了个第十二,再次顺利过关。

阿灵阿这十二名没什么人注意到,揆叙这回的头名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贡院门口的告示一出,全京城都知道明相家又要出个大才子了。

这边拿着礼物往什刹海贺喜的人差点把明相府的门槛给踏平了,那边清冷的乾清宫中,康熙默默地看完面前的几份府试试卷,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站在康熙身边的顾问行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康熙一听说府试的结果,就让顾问行悄悄地去顺天府把卷子拿进宫。顾问行识字有限,虽然大概能看懂卷子上写了什么,不过完全无法评论好坏。

康熙一直撑着下巴敲着卷子不作声,小一刻钟后才露出了个有点“奸诈”的笑容。

他把卷子合起收到一边,对顾问行道:“去把顺天府学政叫来。”

顺天府学政进乾清宫的事并不为外人知,阿灵阿和揆叙还双双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全然不知道两人身后一群老秀才们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这群老秀才小的三四十,老的五六十,考了十几年的乡试屡屡受挫,如今揆叙一个十来岁的黄毛孩子、他们眼中贵族家的纨绔子弟拿了岁试第一,并要和他们一起竞争第二年的科试,那种心理暴击堪称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部分老秀才们在会馆中发下毒誓,若是这回不中不过,而揆叙过了,以后便再也不考安心回家种田。

可就像珍珍和阿灵阿一样,fg不能乱立,毒誓也真的不能乱发,到了康熙二十二年冬,京郊多了一群读书人务农……

后来,这群身经百战的老秀才们回忆起这场考试,都不约而同地都觉着这年科试难度陡然飞升。部分考生回忆起那日的情形仍是大汗淋漓,更有甚者当场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