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野漫不经心地拉下她衣领,吻过她脖颈处那点儿泛淡的红印, 手游离向上:“不说?”
南思阮的理智几乎在对方手滑下自己肩带的瞬间选择搬家,触感在狭小距离里被无限放大,终于在对方的指腹微蹭过时理智直接灭绝,求饶般地抬手抵上对方的胸膛,声音染了鼻音又发颤:“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好哥哥你先松手...”
顾向野眸色渐深,额间碎发遮住眉,动作停顿却未离开:“你先说。”
那个姿势的保持几乎是不容置疑地逼她不准糊弄,简直看穿了她一般堵住她最后一点侥幸 ,南思阮脑袋里的小白旗已经颤巍巍地举起,服软的念头排山倒海般袭来。
“——我不应该跑的,今天中午,不应该赌气,不应该不吃午饭...”南思阮决定妥协以后简直像个丧权辱国的汉奸,悲切地全盘托出,“我应该和你好好沟通的,刚刚也不应该瞎说狗话气你...我错了,错的非常离谱,我深刻反省和谴责自己,真的。”
她简直要说的声泪俱下,句句泣血般的包含懊悔和自责的情绪,任谁听了都会选择原谅——然而顾向野只是冷漠而又平静地垂眸看她,在她背后的手轻微动作,笨拙而又磨人地试图帮她扣上自己解开的背扣。
“我、我自己来就好,”南思阮看不懂这个狗男人面上的云淡风轻,眼角挤出几滴刚刚被生理性刺激出的眼泪,吸了吸鼻子挣扎着起身,客气而又佯装的可怜巴巴,“你别生我气了就好...不麻烦你了。”
“让你起来了?”顾向野漫不经心腾出一只手摁着她的肩头回原位,“还有呢?”
“还...还有?”南思阮只觉得自己刚刚感人肺腑的那出终究是错付了,心痛交加着迷茫抬眸看他,“没了呀...还能有什么?”
顾向野放弃扣回她背后的扣子,低头整了整她皱起的衣摆,“裙子是怎么回事?”
南思阮愣了愣,就听到对方继续散而慢地继续说着。
“还有长发,化妆,口红,”顾向野耐着性子翻旧账,“为什么提这些?”
“....就是中文系的小姐姐可真好看,”南思阮张口就顺着下来,“穿长裙的化淡妆的抹红唇的...我就是觉得你每天看到的都是我这样的,替你遗憾来着。”
顾向野微眯眼,抓住重点,重复:“你这样的?”
“是啊,我这样的——”南思阮觉得他有点儿傻,和善叹了口气解释,“就是不穿裙子,不化妆,一头短发的鬼样子,真是委屈你了乖崽。”
顾向野手抵着她的腰侧,闻声微默几秒,继续问:“你今天中午...”
“想吃鸡腿饭的来着,”南思阮截了对方的话,难过般眨了眨眼,“可是鸡腿饭的队伍好长没吃到...我们明天去吃吧。”
顾向野看着她,没立刻说什么,半晌慢慢把人松开,让她换好拖鞋后才拉着她的手臂到客厅处让她坐下,转身开了盏暖光灯。
北京一如既往的黑夜,风带不走一片云,白猫意识到气氛不对后晃悠悠上了楼梯,在小夜灯处躺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南思阮有些拘束地坐在客厅处的红木椅上悄悄把内扣系上,鼻尖檀木沉沉香味萦绕,底下瓷砖地板在暖光灯下映出一小滩的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