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的操场上,对方依旧是学生代表,痞坏又漫不经心地念着她写的稿子。
再到现在。
他依旧是台上人,她依旧是听众的一员。
光听他走上台时的掌声就能发觉,这个青年身上肩负了多少人的喜欢。
他站在麦克风前,言行举止间都和当年无二,却又少了些散漫痞气,多了几分意气风发和沉稳。
像她设想的一样。
他继续过着他应该过的生活。
她庆幸当时没有带对方和自己一起跌落到泥潭里,再狼狈地翻身。
顾向野只是寥寥讲了几句,便在如雷掌声中下场,摄像的人大约也没缓过神来,镜头还继续跟着。
所有人都看到,那个青年走下舞台台阶时,对上了女主持的目光。
女主持看着他笑,双眼灵动又妩媚,笑时眼角微翘,俏皮可爱。
顾向野抬眸看了一眼,淡淡颔首,抬脚走开。
摄像的人才回神地将镜头转回舞台,流程继续。
然而坐着的人几乎无心再继续,三两簇着聊天,从两人的关系到顾向野的颜,不绝于耳。
南思阮坐在位置上,听不到似的,半晌垂下脑袋,牵扯嘴角。
这样也好。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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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向野有时觉得,这世界还挺神奇。
他就礼貌性地冲那女主持笑了笑,各种流言汇聚起来能淹过南门的银杏路,即使真相是他连对方的名字都记不太清。
光管分新旧楼,P大一梗就是本校校区最新的两栋楼都被管院占了,事实也八|九不离十。
本科生大多在旧楼,独立咖啡厅,咖啡机的胶囊颜色能凑个彩虹,几乎立志从各种细节中透露该院校的有钱奢华。
结束后已经是傍晚,他草草解决了晚餐,回到光管旧楼的独立咖啡厅。
窗外银杏绿中泛黄,迎晚风刷刷作响。
顾向野端了杯咖啡在窗侧坐下,同班同学乐呵呵跟上。
“你和那个女主持....”同学话端起了个头,被对方神色掐断了后半句,话锋转了转又抱怨,“早知道我也去门口迎新了,都怪张老又布置三道贝叶斯,我那个憨批同学都要到学妹微信了——”
“他可是数学系的诶,”他同学愤愤道,“你我都心知肚明数学系的男女比,那男生都饥渴成什么样儿...那妹子听他说还是南方来的,长得贼漂亮...”
顾向野抿了口咖啡,全当对方放屁,指尖笔转了转,低头在纸上写下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