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主义滋润下茁壮成长的南思阮简直在气哭的边缘,终于拜倒在资本家的脚下哽咽接着道:“.....我当然不介意.....”
班上只余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梁南风似是没有想到,但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示意顾向野可以坐过去。
接着,班会课照例变成了语文课。
梁南风模样生的好,心态也年轻亲和,讲起课来幽默风趣,对于见惯了枯燥公式的理科班学生简直是如沐春风,几乎每个人目光都追随着他的举动不走神。
南思阮不动声色把桌子往窗边挪了几寸,有模有样撑起课本一副闲人勿扰的样子。
顾向野完全没个来上学的样,书都没带一本,模样微懒向后靠着侧头看她,慢条斯理地出声。
“阮阮,你课本拿倒了。”
“......”南思阮垂眸看了倒过来的字体片刻,将课本扶正,一声不吭继续看着黑板。
小姑娘背脊僵着,板着脸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看,一双杏眼睁着微翘,皮肤皙白透着点粉红,睫毛微长且密,眨眼时小扇子似的蒲闪。
片刻后,梁南风组织学生进行相互指导,讨论古诗部分不懂的内容。南思阮虽然满心抗拒不想和对方说话,却也不想让梁南风难堪,犹豫着侧身试探问:“.....你有什么不懂吗?”
顾向野视线停在她的红唇片刻,敷衍“嗯”了一句,漫不经心道:“有一句诗,不太懂。”
南思阮没想到他会认真答题,耐着性子把凳子往他那侧挪了挪,侧身去问:“哪一句?”
顾向野沉默几秒,像是在回忆,随后慢慢念了一句。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他嗓音微沉,念起诗句来极有味道,像是慢慢舒展开的江南烟雨画卷。
南思阮认真等着,听到这一句后迅速反应过来,痛苦阖上眼。
他果然看到那一页了。
在日记本里,她最不想让人见到的那段。
顾向野散漫地看着她的微表情,还不够似的又问了一句:“这句,是什么意思?”
南思阮捏了捏拳头,目光略过对方校服下微微隆起的肱二头肌,心中一个小人伸手拦住自己说南哥算了算了,深呼吸片刻艰难解释道:“...这句诗,出自《西洲曲》,是希望自己对情郎的思念能寄托予南风,入情郎梦中的意思。”
顾向野漫不经心点了点下巴,又问道:“那这句诗,让你想起了谁?”
南思阮咽了咽口水。
该来总会来。
她心头一横,硬憋着嗓子挤出点点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