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老会死,时间这把刻刀会毫不留情地在所有人身上刻下痕迹。
席殊在十六岁那天如蒙神启,她在青春少艾的年纪看见了残缺的自己、破碎的自己、年老的自己、死去的自己、湮灭的自己。
是少女的忧愁,是人类不可忤逆的宿命。
人无法永远停留在此刻但可以永远定格此刻,感谢上帝赋予了人类创造艺术的能力。
沈恪和她说:“作为生日礼物,我帮你画一幅画吧。”
那是第一幅画,他定格了十六岁的她,从此后他们有了秘密。
那天之后沈恪定格了席殊许多个瞬间,每当她做了一件从未做过的事,身体有了什么变化,甚至微小到多打了一个耳钉,新染了一个发色……他都会帮她画上一幅画。
当她在不朽的画里与时同长,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这画将常在,并赐给她生命,她的青春将永远不会消逝。(注)
他是她一路成长变化的见证者和记录者。
是最高尚的艺术将他们联结在了一起,是最低等的**让他们纠缠在了一起。
沈恪拥住她,他们一齐倒在了沙发上,情.欲炽烈,几欲将他们焚化。
席殊紧紧地抱住他,渴求地亲吻着他,全身心地奉献给他,她挚爱的人。
他们把彼此嵌入了自己的骨血之中,至死不休。
从此后,他们会是奸夫淫/妇,是杀人凶手,他们将在末日相爱,携手坠入地狱。
阳光跃动在窗棂上,玻璃闪烁着微光,尘埃在光影中飞舞,一对罪人在死神的阴影里结合。
当一切止息,他们相拥着享受这最后的静谧。
微风拂起,纱制的窗帘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