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傻啊,小姨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寂寞而与一个她不爱的人步入婚姻?
沈恪在她面前站定,他看着她,眼里万千情绪涌过,又皆被他压制了下去。
“一起进去?”他问。
席殊冷笑:“你在报复我吗?”
沈恪沉默了片刻,才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温和道:“这边风大,去车上等我。”
席殊抿紧了唇,她没有依言,而是倔强地站在墓园门口,沈恪进去祭拜,她转过身,看着他弯腰把花放在了吴晓星的墓前,他蹲在那儿,似是在端详碑上的照片。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场景,席殊看得心都要碎了。
沈恪在吴晓星的墓碑前静默地站了十分钟,不发一言,晨间的露水沾湿了他的双肩。除了感谢和道歉他对她并无可说的,而这样的话在她生前他已说过千百遍,她拒不接受,他又何必咄咄逼人。
他从墓园走出来时,席殊还固执地站在原地,晨间冷冽的风把她的鼻子吹得发红,她的眼周一圈都是红的,像是眼泪烫伤的。
沈恪朝她走过去,席殊余光看到他的身影,没等他走近就转身自顾自地往车那边走。
她走到驾驶座那一边,开门直接坐了上去。
沈恪一愣,走到她那边敲了敲车玻璃。
席殊降下一半车窗,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用不带商量的语气说:“我来开车。”
沈恪看着她,没有立刻答应。
席殊抿了下唇,冷冰冰地讽刺道:“怕我带着你一起下地狱吗?”
这话明明是讥讽的,沈恪却莫名笑了,这个笑容的含义席殊太熟悉了,是放纵是宠溺是我奉陪到底,一如她每次任性时一样。
席殊拉下脸,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
沈恪坐到副驾驶座上,他习惯性地要去拉安全带,手刚抬起又思及什么,一秒后又放下了。
席殊启动了车,她默了几秒,系上了安全带,还对沈恪冷嘲热讽了一番:“换了座位你就不会了吗?”
沈恪淡然笑笑,拉下安全带系上。
席殊虽然有驾照,但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开过车了,手生,还好这辆卡宴是手自一体的,她适应了下开起来倒不算太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