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从小在老宅长大,席信中很重传统,他虽是个生意人,思想却很守旧,为人处世见识见解都遵循老一辈的那一套,不分糟粕和精华。
他要妻贤子孝,要本分规矩,从小到大在席殊心里他就是个封建大家长。
吴晓月去看她煲的汤,席殊拿出手机照了下自己的脸,刚才夜色太黑,她涂口红时手上没个轻重,现在一瞧的确是涂厚了,正红的唇色衬得她整张脸明艳得不可方物。
饭桌上席信中果然对席殊的打扮颇有微词,但碍于沈恪在场他也没多斥责她。
席间,席信中和吴晓月对沈恪嘘寒问暖臻臻至至,反而有点冷落了亲女儿,席殊一点不在乎,反而乐得自在。
她吃完半碗饭手边就多了一碗汤,抬眼就看到沈恪正对她笑得温文尔雅。
吴晓月坐在对面,看到沈恪的举动笑着对席殊说:“你看你小姨丈,从小到大多疼你。”
席殊垂下眼。
饭后,席信中和沈恪去了客厅继续聊天。
吴晓月拉着席殊进了房间,她从角落里推了一个行李箱出来:“冬天的衣服我都给你整理好了,你带去学校。”
席殊身体往后一仰躺在床上:“嗯。”
吴晓月皱眉:“刚吃饱不能躺着,女孩子家这么随便,一会儿让你爸看到又该说你了。”
“我现在是在自己家。”席殊不耐地叹口气,双手一撑坐起来。
吴晓月关上房门后在她身边坐下,打探消息似的问:“你今天看到郑亦霏了吗?她跟着你小姨丈一起去美院了?”
席殊摇头。
“没有?”
席殊说:“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没去听讲座啊?”
席殊懒得多说,点了下脑袋。
吴晓月却心事重重的:“晓星还在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郑亦霏对你小姨丈有点意思,这两年她都快成他的私人助理了。”
席殊把玩着自己的指甲:“人家是策展人,当然要和画家本人多沟通。”
“再说了,小姨都走了有两年了,您也不能让人一辈子当鳏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