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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淳点了下头:“摄影的事我不懂,但我相信,这对你问题不大。你最好把别的工作都排开,只专心做这一件事。”

许游:“嗯,我会的。”

回到家里,许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做,就抱膝坐在床上发着呆。

她回想着纪淳说的话,就好像在黑暗中,有人点了一盏灯。

那光线很微弱,却总算照亮了一点,令她不至于一直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困境。

其实她从高中到大学,这些年的生活过得真是很刺激,起起伏伏,收获颇丰。

齐羽臻是她的榜样,褚昭是她的情人。

那纪淳是什么呢,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也搞不清楚,那时候聚少离多,眼看着他一次次蜕变,看着自己一步步走过来,再回头一看,不免感叹。

现在想来,纪淳更像是一个人生看板。

她看着他的轨迹,仿佛看了一部电影,读了一本书。

有时候,也像是照到了一面镜子。

其实许游很清楚,艺术作品和创作者的情绪是直接挂钩的,越是感情细腻、丰富的人,越富有想象力,但是创造力高的人,往往需要情感和理智并驾齐驱。

理智,指的是文化素养。

国画大师吴冠中就曾说过,现在的美协和画院,就是个衙门。国外协会也有很多,但它们都靠作品生存。法国只给一些有才华的穷画家提供廉价画室,而中国却有这么多养画家的画院,养了一大群不下蛋的鸡。

中国画家的文化水平普遍偏低,意味着大学只能培养出工匠,作品情怀和意境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