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玻璃墙的另外一边，陆现正拿着笔在白板上书写代码，他的研究生们都在认真地做笔记，压根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

孟总也不再以为眼前这个长得比他以前的秘书漂亮得多的女孩是个花瓶，郑重地接过乔嫣递过来的合同，问：“合同的事情就直接跟你谈了？请问贵姓啊？”

乔嫣：“是，跟我谈就好。免贵姓乔。”

孟总和他的项目经理们看完合同之后又交给法务看，接着项目经理和法务就在纸上列了几点他们觉得不太能接受的条款，最后这张纸被送到孟总的手里。

“乔小姐，经过我们公司的商榷，本着友好合作的原则，有几点我们希望更改一下。第一点，你们要求预付款三分之一好先打过来，这一点我们能接受。我们公司和很多研发机构合作过，从来没有给对方这么多预付款，最多是十分之一。第二点，在软件交付之前，把款付清，这个……以前我们也没有这样的先例。我们希望是预付款减少，而且还要留百分之十的质保金，一年后软件没问题再付清。我们公司还要排专门的研发人员跟进整个研发过程，合同要做以上的修改。”虽然坐在对他来说非常寒酸的椅子上说这话，孟总却派头十足。

乔嫣靠在陆现的办公桌上，看了一眼在隔壁机房里举手投足都特别赏心悦目的陆教授，然后才收回目光看着孟总说：“孟总，你提的这些条件，我听听就算了，绝对不会更改。因为接下你的项目的研发团队是陆教授的团队！你拿这样一个团队来和你以前合作过的团队来相比，那就没意思了。有可比性吗？”

孟总及众下属：……

小明之前还觉得乔嫣只是运气好，陆教授是看着黄教授的面子上带了个花瓶，但是自从看到乔嫣和孟总对弈，他得出一个结论——老天爷也会偏心，给了一个人绝美的容貌还能不吝啬再给卓越的智商和能力。眼前这个，就是老天爷的亲闺女。

跟随老天爷的亲闺女，总归是不会有错的！

“各位，你们要不回去再考虑考虑，我们实验室真不缺你们这点钱，而且我们还忙着呢。能签就签，不签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反而少一点活。”小明抱起一边的文件，似乎特别忙碌似的。

孟总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他们以前也和高校的科研机构合作过，不仅价格可以压得很低，合同条款也全部都是对他们有利的。研究生嘛，便宜劳动力。

他固然知道陆现在业内的地位，也正因为如此，价格方面他一分钱没压，就是想在条款上和其他商业公司一样占点便宜。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一个字废话都没有，“有可比性吗”这五个字让他根本没有再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过嘛，到底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处理起这样的突变还是游刃有余。

孟总说：“乔小姐说得对，我们看中的就是陆教授的能力！能不能让陆教授出来聊两句啊？”

乔嫣毫不客气地拒绝说：“不能！也没这个必要。孟总您这么忙，其实也不用做这样的社交。跟陆教授的合作会成为您人生中最省事的项目，只要按照合同来执行就好，给你的软件不会有问题。当然了，你们公司也要尽快招聘到高水平的程序员，到时候代码都会交给你们，你们有新功能需求，可以通过更改软件代码实现功能。”后面这一句话是周六晚上在陆教授的书房里，他告诉她的哟。

最后，孟总还是把合同签了，临走之前还想要乔嫣的电话号码，说是以后打款或者其他项目问题会直接跟她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