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

诸郁深把车停放在无人的街边, 靠在椅背上的他, 眼神落在了挂在后视镜上的平安符上头。

这平安符是结婚第二年林濛在去拜佛时给他求的, 那是林濛难得的迷信,她说希望这平安符能保佑他出入平安。

而后林濛亲手将这平安符挂在了后视镜上, 诸郁深这些年陆陆续续地换了十几次车, 一次比一次价格高昂, 其中不变的除了坐在上头的他,就只有这个平安符了。

刚刚他还在楼下看那张照片发呆,任凭心里的酸味窜到了嗓子间, 整个心如同泡在醋桶之中。

然后林濛就这么走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谈谈?”

诸郁深压抑住想走的冲动, 沉默地和林濛站在车边进行了谈话。

先是一段漫长到了极点的沉默,先开口的又是林濛。

“我们很久没见了。”林濛没有打算寒暄, 她只是平和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以前是我在家里等你,现在是我们各自忙, 但结果是一样的, 我们总见不到。”

诸郁深忽然有些紧张:“我没关系,我可以等。”

他有些焦躁不安, 可在林濛面前,却又下意识地掩藏了这份情绪。

“诸郁深, 其实我们这婚也结得也怪没意思的,对吗?”林濛仰头看着他,眼里平静得像是无风的湖水。

“不, 我觉得很有意思。”诸郁深不肯退让。

林濛觉得没意思透了,看着这个男人——她依旧会觉得心里有些难过,甚至下意识地想关心他,想像以前一样问他最近有没有好好休息,工作顺利吗?

可有意义吗?

“从恋爱到结婚,那么多年,你对我的了解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呢?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