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眸光微微一凝,庄寒鳞立刻感觉到他冒犯了对方,他在那样深沉的眸光下,心头一跳,吓得赶忙低下头去。
“庄国公辛苦了,不知令千金如今可安好?”凤青梧语调轻轻地问。
庄寒鳞闻言,很是意外,这位皇女乃是大梁皇室唯一的继承人,是下一位女皇,听说在她前往汴京之前,还亲手铲除了大梁第一首辅魏明丽及魏明丽一众党羽共一百多人,魏明丽当首辅当了十几年,她却能在刚踏入朝堂的时候就除掉对方,可见是个很角色。
这样的人,怎么会问及他的女儿?她又是如何认识他的女儿的?
庄寒鳞一头雾水,却不敢多问,他回答道:“劳殿下挂心,小女一切安好。”
凤青梧放下车帘,未再多问,淡声道:“走吧。”
庄寒鳞在一头雾水中高声喊道:“起。”
华盖马车辘辘朝外使馆驶去,马车之内,白熙熙朝凤青梧道:“您这次回来,怕是要让无数人惊掉下巴了,您看看,刚刚您问到庄瑾瑶的时候,庄寒鳞有多吃惊。”
“和瑾瑶到底是有情谊的,见了她父亲,自然应当问候几句。”凤青梧漠漠地说,“我的身份她迟早会知道,若是她知道我见了她父亲,却半点没有问及她,怕是会以为我成了大梁皇女就看不上她们那几个手帕交了。”
凤青梧有点忧伤,对汴京的许多人而言,她已经是个死人了,Tiempo近乡情怯,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去见定王府的人。
待到了外使馆,白熙熙扶着凤青梧下马车。
庄寒鳞暗想,皇女殿下的待遇就是不同,上次魏明丽来的时候,就没见这位白大人上前搀扶,他们都是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而进了外使馆白熙熙才发现,这次与上次又有不同,这次外使馆的一应布置要比三年多前奢华许多,从官窑陶瓷到琉璃杯,从黑漆家具到雕红漆红木桌椅,从普通字画到名家手笔,就连珠帘都用上了拇指大的真正的珍珠。
白熙熙忍不住笑:“果然皇女的待遇与我们是不同的。”
赶了许多日马车,凤青梧早就累得腰酸背痛,闻言也没心思跟白熙熙玩笑,容姑姑见她着实累了,吩咐宫女去准备洗浴的水让凤青梧洗浴。
多日舟车劳顿让她吃东西都没有什么胃口,就随便吃了几块点心便去洗浴更衣了,凤青梧想躺会儿,就让身边伺候的都退了下去。
她躺在床上,还在烦恼该如何去见定王府的人。
耳边隐约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凤青梧偏头望过去,就见陆珩偷偷摸摸地从窗户外跃了进来,他动作小心谨慎,好似生怕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