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洗好了。”齐倦心不在焉地说着,弯下腰将果盘放在茶几上。
人却慢慢吞吞地蹲下来,像是要蹲下来看电视,可这一步动作后,他就固定在那里一样原地不动了,像是在克制地忍耐着什么。
他从刚才放烟花的时候就不太对劲,最初还能跑去点烟花,后面就不动了,把打火机交给郁月生。
郁月生对烟花春晚都不感兴趣,主要是在看着齐倦玩,这会最先注意到齐倦,连忙起身扶住他:“齐倦你怎么了?”
少年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映着屏幕的蓝光,看不太清脸色。但是能看出来他的目光不太聚焦,额间也带着细汗。
“老师……”齐倦突然眼前发黑,将小脸卡在郁月生的肩膀上,轻微打着颤地栽下来。
姑姑对齐倦突然栽下来有心理阴影,她也赶紧站起来:“倦倦!”
“哪里不舒服?胃疼?”郁月生赶忙将齐倦抱在沙发上,着急地去摸他的脸,捏他的手,都是冰冰凉凉的,像是死人的手。
“没事。”齐倦睁开眼睛缩了缩,看看姑姑又看看老师,虚弱地说,“我有点晕。不碍事。”
齐倦侧躺在沙发上,脖子上围着的绛红色围巾,衬得他小脸惨白如纸。郁月生赶忙把他的围巾解开,衣扣也敞了几颗。给他透透气。
蔡琪月担忧地检查着,问齐倦:“是不是低血糖?”
女人凑过来的时候,刺鼻的香水味也漫过来。
“……”齐倦很不想承认,视线前全是星星点点的雪花片,耳鸣也嗡嗡的。
但他也没说话,痛苦地闭着眼睫算作默认了,漆黑的睫羽上都坠着细碎的汗珠。颀长的身躯也难受地躬着,像是一尾虾。
手指垂着沙发边也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指甲盖都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