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齐倦一直在很乖巧地配合着。本来胃管没放好,护工在犹豫怎么继续弄。
结果齐倦手上还吊着水,特面不改色地自己往里塞了点,然后比划着管子,不知缘由地笑:“不是还剩一截吗阿姨?”
他歪歪头,又对着输液瓶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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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倦在家躺了一周多才能勉强起身活动。那幅晚霞的画被他找人装订好,乖乖地挂在了家里。
同一时刻,郁月生刚刚结束早上的第一堂网课。课间休息时,他放松地揉着手腕,收到了来自郁展颜的消息。
爸爸:【过年的时候,带齐倦回家吃个饭吧。】
爸爸:【不用带酒了,人回来就行。记得跟齐倦打个招呼,过来的话言语上也别刺激你妈,最好就安静吃饭。】
爸爸:【月生。我们的妥协是心疼你,想看你回家。记住这点。】
郁月生盯着屏幕看了好久,也想了各种可能。
他不知道妈妈是想通还是没想通。
但这应该算是个好转。家里是妈妈当家,爸爸发的也算是妈妈默许的,现在他们起码愿意见齐倦了。
不求能接受,但是不排斥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状态。
郁月生教完网课从房间出来时,抬眼看到了挂在过道的油画,有些奇怪地问齐倦:“怎么没拿去画展?”
齐倦的头发已经长了些,也不再成天戴着鸭舌帽。只是这次的刀口恢复很慢,日常就是坐着轮椅,搭着床小棉被,在阳台上晒晒太阳。
这会,齐倦闲适地,将速写本扣在膝盖上。皮肤在阳光底下白得近乎透明,额间的碎发也被风吹得微微飘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