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时,看见齐倦正歪着头,将脑袋靠着墙。灯光打在齐倦的帽顶时,泛出一圈柔和的昏黄。

他抓着帽沿微微抬头,那些柔和的亮光又悉数探进眼底,显得瞳仁亮晶晶的:“不知道遮着掩着是什么意思。看不到啊怎么办?那老师要看吗?”

郁月生摇摇头。

齐倦懒洋洋地说:“总不能一整个画展就展两张水彩打发人吧?”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马丁靴的鞋尖抵到了郁月生的鞋尖,若有似无地撞了一下。

郁月生抬眼就撞见他漆黑的睫羽。

齐倦将眼睫垂落盯着人看时,像极了一只驯良卖乖的小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齐倦纯黑的眉眼又恰如其分微扬,眸光缱绻又盈亮。

像是带着期待。

郁月生神经紧绷:“边角废料吧,往前面走走应该还有画。”

“老师啊,我走不动呢。”齐倦低着头,呼出的热息尚带着淡淡的甜橙味,“这里是边角废料的监控死角,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

哪有人……

直白到连这个都问……

而且,

明明是他在居高临下地看着人。帽子松散地压着碎发,眼睛微弯时眸光缱绻,眼底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教人有些捉摸不透。

瘦了点,脸变小了,依然是很精致的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