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也就你敢这么说。”齐倦还坐在旁边,想起奶奶之前也是这样夸老师,在旁边乐得直笑。
过一会,他就又岔话题似的找着奶奶闲聊起来。看到糖人奶奶不时摸着膝盖,齐倦就给她边捏腿边聊着。
在他们聊天的空当里,郁月生起身,跟齐倦打了声招呼:“我去拎水瓶。”
齐倦瞧了眼桌子上,奶奶杯子里只剩下小半杯没热气的茶。
见着人走了,齐倦才把椅子朝糖人奶奶身边挪了挪,小心翼翼地问:“奶奶,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心里在怦怦直跳着,他边给奶奶锤着腿,边按耐不住地感到紧张。
“不错啊,年轻。懂事。”奶奶弯起眼睛,眼尾都是皱纹,又举起大拇指,用夸张地表情说,“帅!”
齐倦假装淡定地拿着花生往嘴里塞,仍忍不住笑起来:“奶奶好眼光,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奶奶拍拍齐倦:“挺不错的。”
齐倦想了想,又乖巧地引着话题:“奶奶,那你介不介意我带他来看你啊?我喜欢奶奶,我也好喜欢郁月生。”
微风拂过的时候,奶奶满头的银发在阳光底下像是兑着光。
她伸手摸摸齐倦的手,笑道:“哪有什么介意的啊。你们都来,奶奶高兴得很,也不用带水果不用带吃的,奶奶不缺。这个大院子里,奶奶有同伴,但是奶奶最惦记着的,是这一个。”
祖孙的手心交叠着。她弯着眼睛,觉得自己什么都有了:“奶奶天天就盼着小齐倦,小齐倦能过来奶奶最开心。小齐倦喜欢的人,奶奶就也喜欢。”
齐倦以前很喜欢抠着奶奶手心的茧,硬硬的,也只是一块增生的壳。
现在被那温热的茧磨着手背,却是说不出来的熟悉和安心,足以抚平他心底好多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