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傍晚很冷,晚霞是橙红色的。爸爸脱下来外套给他穿着。成人的衣服套在小孩身上显得很是宽大,袖子也很长。
小倦倦的左右手的袖口分别被爸爸和妈妈攥起来,前端空了好大一截。他一路上蹦蹦跳跳地走着,晃着拖得长长的袖子,嘴巴里哼着儿歌的调儿,走路还有些颠簸。
风里载着欢声笑语。
脚下踩着酥脆的枫叶,咯吱作响。仰仰头,能看到爸爸妈妈凑在一起交谈着,他用乌漆亮盈的眼睛打量着橙红色的天。
又有枫叶落下了呢。
齐倦看了看冰冷的输液瓶,里面的药水也是橙色的。
但是胃部疼得直抽抽,上腹里面一整块都拧巴起来,冷而硬,跟被细密针扎一样泛起恶心。
他把郁月生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在胃里痉挛得特别疼得时候,将眼睛眯起来,将额头抵在郁月生的肩膀上蹭了蹭,丝丝抽着气。
考虑到病人不舒服,李继平找了个医用的加温器,那像是个柱型的小手柄。
他将软管在加温器上一圈圈绕起来。这样的话,病人输液的时候就不会很冷了。
忙完这些,他瞅回郁月生那边。
病人的衣袖被卷起来后,手臂上露出来挺长的一道口子,看样子已经止住了血,伤口的边缘附着些白霜,也应该是涂过药了。
郁月生小心翼翼地用纱布在伤口的边缘处轻轻地擦了擦,刻意地避开了一截。
“等等。”李继平忽然叫住郁月生,脸色凝重,狐疑道,“你弟弟这胳膊上怎么回事?”
“……”
你?弟?弟?!
“?”齐倦忽然笑了,肩膀耸动了一下,笑得胃都抽了,咬着指骨有气无力道,“谁?他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