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还挺好的。”齐倦跟郁月生说了句。

“嗯。”

女人的巴掌又闷又响,陈其还在拉架,被空调风吹散的白纸都飞出来,现场一片混乱。

“我不去。”陈葛欧挣扎着,衣领都被他妈扯歪了,目光忽然瞥到旁边,手一指嚷道,“道个屁歉。就他俩,他们俩同性恋,恶心死人了。”

他一嗓子吼得大声,警察厅里的几个人都微微愣住,机械地往他指的方向看去。

齐倦本来还在做吃瓜群众,莫名地跟一屋子人对视了一眼。

“我……喝口水……”齐倦假装淡定地端起手边的纸杯喝了一口。

你们继续吧……

指腹将杯身攥紧,脑袋也低垂下来,马丁靴的后跟紧挨着瓷砖缝,慢慢蹭着。

随便吧。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生活里的突然变故,从来都是不打招呼,我又不是被偏爱的那个。

不被理解的时候,那些绞进脑仁里的腌臜词汇,从来都是说者轻松。

空气似乎凝固了半分钟。玻璃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都清晰起来。

警察厅里,空调的热风在吹着桌上的资料页,带着纸张翻动的窸窣轻响。谁的杯子倾了,歪倒在桌子边缘,流出热水。

陈葛欧他妈拎着陈葛欧耳朵,抡起巴掌往他身上抽:“人家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就你事多是吧?还说脏话,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