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齐倦偏过头,将没吃到几分钟的果糖吐掉,然后平静地吐着裹着血丝的饭粒,手紧攥着床沿,肩胛骨打着颤儿一抽一抽的。
虽然医生已经注意到过,也给他开过凝血酶的药了,少量的消化道出血还算在正常范围以内。
郁月生拍着他单薄的后背,还是担忧道:“你怎么吃饭了?医生不是说这几天要先禁食……”
齐倦轻声反问:“不然怎么有力气回来呢。”
郁月生:“……”
齐倦手抖地扯着糖盒的锡纸,抠了一颗糖直接塞在嘴里,用牙齿咬碎,似乎不适感退了一些,靠上床头道:“这次不是作死,老师。那边的菜很辣,我都乖乖的没有吃,就吃的温水拌饭。就是吃起来像是棉花絮一样。”
郁月生说:“今晚先别吃东西了。明天给你点粥,你吃不吃山药?”
齐倦抬起手指,捋了一下郁月生额间的碎发,轻声说:“我就是在想,老师是不是觉得,我能陪池隐玩,却没有为你难受过,觉得很不痛快。现在可以了吗?”
他隐隐喘息道,“或者说?还是不够?老师是想看我怎样呢?我是不是该说我不喜欢吃山药粥,我喜欢喝刀片粥呀。最好能肠穿肚烂直接死掉的那种。”
他说,“一点都不好玩。你们都是这样。只想磨掉我的棱角,却不会问问我的感受。”
眼睛空洞地盯着人,语调也平静地像是毫无波澜的死水。
“齐倦。我没有想过折磨你,我当时……”
“嗯,你当时?”
“你的手在干嘛?”
齐倦笑着说:“兜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