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回想了一下,他记得自己以前跟池隐在一起的时候,见着池隐偷偷做那种东西,然后往布偶熊里面塞。
那时候还以为池隐是要吓他的呢。后面也不知道怎地就没再看到过那个塑胶假人头了。
蔡琪月叹了口气,絮絮叨叨说安安当时染了一手黏糊糊的红颜料,被吓得不轻,又是哭又是叫的。
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后来只要一打雷下雨,他就说有怪物在发光。
似乎现在也特别害怕打雷、打闪电什么,离不了人。
“所以你现在也不工作了,就是陪着安安吗?”齐倦问她。
蔡琪月犹豫了几秒,点点头:“后来我陪着安安的时候也收到过几次。虫子,死老鼠,都有,太吓人了。报警也没抓到人,我也不敢丢安安在家里。”
齐倦陷入沉思:“……”
如果是小时候的齐倦,他或许会很希望收到那份恐吓的“礼物”。
再来一百个都没问题,管它真人头假人头,他不介意一边害怕一边瑟瑟发抖地抱着,如果能换一点明日里可怜的陪伴的话。
他不知道敬畏生命。他只知道,如果不是癌症,他可能就还是那个被抛弃的小孩,妈妈也不会来看他。但是每个人都不一样,安安不这么想那就是另一回事。
郁月生悄悄握住了齐倦的手,齐倦跟着轻笑了一下。有些没体会过的温暖或许会换种方式归来。
蔡琪月说:“既然姑姑也不在,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天气预报还说晚上有雨,我去接安安去了。你们聊吧。”
齐倦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