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大点声姑姑就醒了。”齐倦用输液的手捂住他的嘴巴,疲惫道,“没输完,今天有12瓶。你有一会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护士姐姐给我重新吊上了。”
那手也冰冰凉凉的,郁月生深呼吸了一口:“我真是疯了。你下去。”
“嘤?”齐倦说,“不带这么玩的。你要是觉得它碍事我就拆掉。”
“……”郁月生咬咬牙,侧过脸不再多说。
齐倦附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师。等这次化疗结束,我带你走好不好。我最近攒了一点钱,我想租个房子,可能不大,钱够的话就再养一只猫,到时候还和你住在一起。可以吗?”
“嗯。”郁月生仰了仰脖子,额间被冷汗打湿,牙齿也咬紧紧的,泛红的手指将被单攥起来。
感觉被窝里面已经漫开氤氲的热雾,他只能努力克制着压低声音,眼角的泪都滑下去了。
如果不是知道齐倦已经尽力温柔地吻他,他甚至有一些后悔,想支起长腿将齐倦狠狠踹下去。
很难受。
浑身瘫软,肚子也痛,像是被搅动起来,肠液都要被捣碎了。
雨势迅猛了些,雨滴啪嗒啪嗒落下。
他难受得咬着齐倦的肩颈,咬出血腥味后,又难以抑制地颤抖哽咽起来。
齐倦吻着他眼尾的泪珠:“其实很谢谢老师没离开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嗯。”郁月生轻轻闷哼着。
“这么难受吗?”齐倦停下来,伸出手安抚地揉着郁月生潮湿的头发,将脸埋在郁月生的颈窝,由着他咬自己咬得更深些,温柔说:“那你咬会吧,我有点舍不得了。老师乖,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