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气势上不能输,再难受也得原地撑着。可女人仿佛就是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句句都在咄咄戳着人脊骨。
他微微弯着腰,一只手撑在长椅的边缘处,头低下来,将揣在兜里的另一手的指骨抵在胃部朝里转碾着。
“你今天找我过来就是想炫耀这个的吧。”齐倦说得很慢。
他低着头轻忽笑出声来,漆黑的头发垂下来挡了小半的脸,肩胛骨却也在扑簌簌笑得打颤,
“我怎么觉得那么好笑呢?就像是电视剧里的戏码一样。感觉自家小孩走了错路,就要逼迫着他早日结婚生子,甚至巴不得将他五花大绑永远捆在身边。那么,他到底是在过自己的人生还是过你的人生?”
桌子上摆着几节香薰蜡烛,玻璃罩里低弱的烛火摇啊摇的,在桌面晃荡出鬼魅苟活的影。
隔着灯光烛火,女人看了一眼齐倦苍白的脸,其实也有注意到在他额间的亮晶晶的汗。
她感觉这人脸色太差了,长得倒是挺俊秀,脸相饱满,五官比例都恰到好处。
但就是带着病态气,不是阴柔的那种,而是肤色极白眉眼漆黑,看起来脾气很不好,笑起来尤甚,感觉这样的人手上应该玩着刀片或者转着针筒,让她感觉不舒服。
上次在家里看到齐倦的时候,他也是这般面无血色的,据说还是刚从医院做完检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