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起身来,洗了只玻璃杯,倒好热水,吹了吹端给齐倦。
“不是很烫了。”郁月生倚靠在床边,扶着齐倦坐起来,“喝喝看能不能好过点。”
齐倦一口一口抿着,抬眸喊了一声:“老师……”
后半句说了什么郁月生没听出来。他侧着脸凑近齐倦,听到齐倦在自己耳畔呼着热气,声音也潮潮湿湿的,小声说着:“亲一下,我难受。”
郁月生看着他。
齐倦将手捂着胃:“我快疼死了。”
郁月生:“亲哪?”
齐倦扯了扯苍白的嘴角,眉眼弯弯着故意道:“都要。”他停顿了一下靠近郁月生耳朵说:“眼睛鼻子嘴,或者你喜欢哪?”
虽然声音弱弱的,郁月生还是听到了。
“想什么呢。没有。”郁月生跪坐在床上,俯下身蜻蜓点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接着就拉过齐倦的胳膊绕在自己颈后。
“哦……”齐倦皱着眉看了郁月生一眼。他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地挂在郁月生身上,虚弱地像是只被打断了脊骨、奄奄一息的狗子,此刻正在艰难地维持着不至于坠落下去。
他的脸色苍白,漆黑的双眼却好像永远那般亮晶而笃定,只弯了弯嘴角,含笑哑声道:“老师,这是要去哪?”
声音很轻又吃力,可是吐出的每一个字音还是带着孱弱的气息烫在了皮肤上,肩膀也抖了一下,像是要长出脆生的翅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