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听见郁月生和校医对话的声音,混在电视里的声音之中,听不大清楚。没过多久,郁月生回来了,手上还拿着管药膏。
“别乱动,我给你涂下药。”他在齐倦床边坐下身来,将药膏挤在拇指上,涂抹在他背后的一片淤青处。
齐倦侧躺在病床上,也许是那药膏很凉,他还是有些微微退缩。
郁月生抹着那一小块凸出来的骨头,说:“你最近瘦了好多。”他将药罐的塑料盖子盖好,又将它放在了床头柜上。
齐倦窸窣翻了个身:“老师。”
“慢点。压到管子了。”郁月生边说着将输液管从他胳膊底下捋了出来。
齐倦握着郁月生的手往自己胃上放:“疼。”
郁月生愣了一下,但还是给那小孩慢慢揉了起来。想起他下午还在跟自己说做了奇怪的梦,一副很是难过的样子,也不知道最近是受了什么委屈。
郁月生边揉边说:“没事没事。”
齐倦蹭着他说:“……不是。”
“怎么了吗?”
“我有事。”齐倦看着他,“你刚才走的时候我很想你,不知道你要去干嘛,但还是让你走。”
郁月生:“给你拿药。这不是回来了。”
齐倦吸了吸鼻子:“嗯。我现在才知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了,生病的时候就是会多想啊。就是想要被哄哄、被抱一抱,身边离了人就觉得全世界孤独得就剩自己了。
他慢慢蜷起身子,想着想着,眼睛也红起来。
至少在此时此刻,还能感受到自己青涩却有力的心跳,都是面前这个人给自己的。会是双向的奔赴吗?像磁石那样?离着彼此愈来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