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将手心的几团子纸巾挪开,擦了擦没怎么渗血了的伤口后,将它们丢在垃圾桶里,又吸了吸鼻子,说:“嗯。”

“还喜欢他吗?”

“干嘛告诉你。”

黑衣人只好轻轻叹了一口气。

齐倦将垃圾袋子扎起来系好,带到过道上的总垃圾桶里丢掉了。风在拂面而过时,他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可惜那阳光分明是明明媚媚的,他却感觉视线里出现了很多眩晕的光斑。

回了办公室的时候,眼睛也还没有适应过来,看向暗处时,依旧是很多繁复的亮片晃了良久。

齐倦栽回了椅子上躺下身来,才感觉自己最近是真的虚。每天吃的不多,还基本都送给了亲爱的下水道,手捂在胃上的时候摸到清晰的肋骨边缘都有些害怕。

他现在想得也很多——

去化疗吗?可是他都经历过了,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红细胞减少、贫血、耳鸣、吃什么都吐、漫无止境的疼痛,以及,感觉自己就是靠着输液瓶吊着一条命。他也很害怕啊。

现在这个事说不说?可他又要怎么跟对方提起。

要不,还是先把牛奶粥的事情解决吧,他也想好好理一理。

“有没有好点?”郁月生走进来的时候,齐倦尚躺椅子上枕着胳膊胡思乱想着。

回过神来时,齐倦恍惚着点了点头。

“拿你杯子接了点水,你捂会。”郁月生边说着将水杯掖在了他怀里。

“嗯。”齐倦将烫烫的杯子压在胃上滚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