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生从齐倦的书包里把胃药翻出来,又重新接了小半杯的温水跟了过去。

端在门口的时候,郁月生看着里头弯着身子、吐到发抖的那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疏忽了。

他怎么可以什么都没准备就把人接过来……热水袋、暖宝宝什么的都没有。这种时候除了想起之前把药装在齐倦书包里了,其他的连个抓手都没有。

要知道对方,胃出血才好没几天,他居然还敢信心满满让人过来跟着自己住,结果便是连口热乎的早饭也没吃上。

齐倦吐了几口,开始扶着水池案,俯着身子艰难地干呕着,手也一直掐在腹前,将衣服也攥得皱皱巴巴的。

其实要不是郁月生在这里,齐倦大概会压舌逼着自己吐出来,这种要吐吐不出来,翻搅着疼的感觉太难受了。

只是觉得可惜了郁月生端给他的那杯水。

急急落下的自来水在水池壁蒸腾出一层浅浅的水雾,空气之间冰冷又潮湿。郁月生看着齐倦掐着胃的泛白手指,总觉得他身上也环绕着层层凉气。

齐倦抬起一只手,蜷曲着没什么力气地摆了下。他盯着水池,也没敢抬头看人一眼,倒是声音染了些鼻音,显得低沉沙哑:“老师你快点去班里吧,我不想去了。想睡一觉。”

郁月生靠着门框,把掰好的药,还有杯子递给他:“先把药吃了。”

“给我吧。”齐倦吃了药,这次老实了不少,只是抿了一些温水润润喉。

“能出去吃吗?还是点外卖?”郁月生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