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种莫名被当作人贩子的感觉。哦,也有可能被误会是年纪轻轻喜当爹,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更别说带一小孩了?

反正周围那些目光,不是嫌弃,就是同情。

郁月生撇过脸,尽量避免跟路人对视,只好掏出餐巾纸递给安安,好半天才压低声音,干巴巴憋出一句:“别哭。”

女人拎着包匆匆走了出来,一把将安安抱起来,也没纠结自己小孩现在正哭得鼻子不是眼睛的,只是跟郁月生打着招呼:“老师,我们先走了。”

“嗯。”

倒是女人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喊住了郁月生:“方便的话可以留个号码吗?齐倦在学校里很多事我都不知道。”

郁月生把手机拿出来,他看着女人抱着孩子实在不方便,便说:“我打给你。”

瘦长的指尖快速地拨出了一串数字。

齐倦看着屏幕里,女人给她转了一笔账。他也没领,只是将手机塞回了枕头下面,想着等女人走远了,再给她退回去。

他缩回被子里,烧得浑身滚热又晕晕乎乎,口干舌燥地,连眼皮子都在打架快要睁不开了。

被子忽被小心翼翼扒下来了一些,齐倦抬起眼,发现郁月生已经回来了,估计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睡着。

“渴。”齐倦嘟囔着。

“等下。”

齐倦迷迷糊糊快昏睡过去的时候,感觉有潮湿的棉棒在戳着他的嘴唇,正蘸着水一点点晕开。他的额间都在流着汗,也许是有人在拿着毛巾给他擦着。温热的触感覆在前额,可真温暖啊。

感受到对方离开的时候,齐倦迷糊道:“别走。”

正在给他收着吊瓶的小护士,转身看看郁月生,轻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