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脏话。”郁月生面不改色地,飞快弹了一下齐倦的脑壳。
“啊?救命。我不要面子的啊。”齐倦揉着额头道。
“我不知道是一回事。既然知道了,身为你的班主任,我不可能坐视不理的。”郁月生把毛巾拧好,问他,“还难受吗?”
“晕晕乎乎的,胃也疼。”齐倦拉过郁月生的手放在胃上,隔着一层薄被,摸起来软乎乎的。
阳光适宜地落在那里,手指也轻轻地拢在一起。即便是单纯地碰着颗颗分明的骨节,也满载着少年时期藏在心底的小心翼翼的悸动。
齐倦将郁月生的手缓缓地在外打着圈,人也向郁月生那边靠了靠。
身处凛凛寒冬里,如果微火愿意燃烧,他其实也很想拍去身上覆盖的积雪,靠近火光来取一取暖。
“才缝合没两天。”郁月生说。
“嗯我知道不能揉。老师哄哄我吧。”
“我不会。”
“听故事也行,听故事会好一点。好疼的。”齐倦将手朝里抵了抵,撇着嘴故作委屈巴巴看着他,眼睛里却亮亮晶晶的,有些狡黠的意味。
“也不会。”手紧贴着被子挨到了实处,郁月生皱了皱眉头。
齐倦抬起眼睛,认认真真看向他:“那老师是怎么看我的?”他缓了缓,继续道:“……会不会,觉得我病恹恹的特别麻烦?”
这段时间,少年的下颔愈发尖削,感觉眸子也漆黑了不少,像是有浓郁的深色潮水要流淌出来。
微风的正午,斑驳的阳光和树影交错摇曳。薄纱窗帘轻轻翻卷着,两人之间却是沉默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