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顺着窗边的缝隙溜了进来,刺鼻的消毒药水味轻忽混入了鼻息,上腹的尖锐刺痛在他醒来的时候那一刻骤然苏醒,冷汗也顺着脊背流了下来。
齐倦将手死死压在腹部,碰到刀口时他忍不住蹙紧了眉头,直感觉上腹的某个位置被里外贯穿,疼痛在铺天盖地袭来,视线里紧跟着眩晕着好几分钟都无法视物。
他将头发抵进蓬软的枕头里,侧过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
齐倦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呼吸才稍稍平复了些。复睁开眼睫时,他看见池隐正坐在旁边,将脸埋胳膊弯里趴在床边睡着觉,池隐边嘟哝着梦呓,用毛茸茸头发轻轻蹭了蹭被褥。
齐倦将手撑着床板,借着最后一点力气慢慢坐起身来,每动一点只感觉刀口也快要撕裂开来了。
他捂着腹部咬紧一口银牙,下意识地把周围环顾了一遍。
果然,他,还是不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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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声音从门口响起,郁月生拎着一袋子医生刚开的药快步走了进来。
郁月生绕过池隐把袋子放在床头柜上,塑料袋软弱无力地歪了开来,露出了药盒的一角。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床上那个正不要命死死怼着胃的人,说:“刚做的手术,不想再缝一次刀口就别按了。”
齐倦抬起头来,那双眼睛亮晶晶的,黑得像是嵌了两颗黑曜石。
“好啊。”齐倦歪靠在床头,咧了咧嘴角,银牙很白,薄唇却一点血色也没有。
他边说着将手挪开,任由疼痛席卷着,像是在胃里塞进了一颗烟花,忽然将璀璨的星火绽裂开来,烧灼着溅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