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路人是位胖乎乎的青年男子,手上正抱着一袋刚炒出来的板栗,他随手往嘴里塞了一颗,指了指店牌含糊道,“你出这个街,左拐,那什么路我记不清了,那条路上有家药店。跟这不是一家,但是听说还不错。”

“我去看看,谢谢。”郁月生说。

“不客气。”那人摆摆手,把耳机重新塞回耳朵里,哼着歌晃悠走了。

郁月生抬眼看了看前方。

夜幕深蓝,亮起灯光之后,色彩斑斓的繁华街道上,人头攒动着,热热闹闹的。青年说的路他记了大概,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去。

脑子里想到齐倦胃痛还吃火锅,缩在路边小小的一只,一声声小小声的忍痛呻 | 吟,像是猫爪子挠在了心上。劝他喝粥也不听,跟逼他喝毒药似的,只知道笑嘻嘻着躲避,还会翻找出一堆冠冕堂皇的借口。

干嘛关心那只好歹不分的小狼崽子。

郁月生把翻出来的导航也退掉了,几步往回走去。先看看人怎么样吧,再不行直接塞医院。

郁月生边想着,抬起视线。

目光里,齐倦正坐在一家店面门口的台阶上喝着矿泉水。外套的帽子被他翻了上来罩在头上,将头发压得趴了下来,像是枯草一样遮住了眉宇,只露出着小半张惨白的小脸。

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着液体,一瓶水已经被他解决了大半,下巴尖尖处坠了一滴亮莹的水珠,被他抬起手背快速抹去。

没记错的话,矿泉水是方才那位扎马尾的小姑娘递给齐倦给的,当时那瓶身还盈着一层薄薄的白色水雾,握在手里的时候,会顺着指尖湿开蜿蜒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