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摸着后颈,给他小声说了句:“《拟行路难》。难哟。”
齐倦已经保持一个姿势睡了大半节课了,这会直感觉浑身酸麻。再加上他坐在后排,在空调底下吹了那么久,露在外边的胳膊、腿腹都是冰冰凉凉的。
慢吞吞站起身时,麻痹了太久的胃里狠狠一抽,手也快速撑在了桌沿。
“你怎么了?”离得最近的韩潇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差点失声叫出来。
齐倦摇了摇头。
老袁连着粉笔都给他找好了,瞧着磨磨蹭蹭那人,补了句:“搞什么齐倦,快点上来。”
周围的目光皆是投落过来,齐倦忽然感觉自己有点犯人被审视的意味。
而那些辨不清的悄声的互语,大抵是扰人的蚊咛。他的面色有些惨白,额间也密布着虚汗,手下意识地移到了胃上,狠狠压了一下。
“还写不写了?!”老袁一颗粉笔头打了下来。
前座的同学让开了些许,突袭而来的那东西就径自砸在了齐倦的桌子上,晃晃悠悠地转了好几圈。
齐倦的目光死死凝过去,盯着它在桌面上刮出一道歪扭的灰白的伤痕。
不应该这么痛的。
早上姑姑做的早饭也吃了,也没吃别的刺激的食物。撇开这些,还能想到的就是池隐喂给自己的药了。
在那一瞬,齐倦有种池隐是想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他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有哪里对不起池隐的?
“要我请你是吗?”老袁已经不悦地走了下来。
“咳咳。”韩潇也用胳膊肘抵了抵齐倦。
胃里像是投落了一颗颗烟花弹,盛放着迸发出四溅的烧灼火星,于脆弱内壁上瞬间烫出密集的疼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