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受出每一颗骨节落的位置,无比坚硬,直接撞在破烂的胃囊上,分毫没有收力。

肌肉挛缩起来,像是挨了一拳的沙袋,通身震颤,唯余磨人的砂石在里面地覆天翻地搅动。沙袋已经破了,流沙从窟窿里自顾自地泻了出来。

视线里也跟着泛黄了好多秒,冷汗大抵是晕在了眼睛里。齐倦死命眨了眨眼,也摆脱不了眼膜的刺痛。

风的流向变得好奇怪,感受不出是从何处而来。只有一个痛点在身上无边无际放大。

郁月生,郁月生。

阖上眼睛时,那张脸便清晰了起来。

黑色的或者棕色皮革的手表应该和他很配吧,那种就很好看,或者是帆布带子的,低调又精致。

“葛欧哥,这个。”后面有人给陈狗递了半瓶矿泉水,瓶身尚浸着冰镇过的水雾,握在手里也是透心凉。

齐倦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低低笑起来:“陈葛欧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个名,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就叫陈狗呢。”

“给我闭嘴!老子最恨人叫我这个了。”陈葛欧狭窄的眼缝里快要烧出滔天的焰火来,他走过去捏紧齐倦的下巴,蛮横地将矿泉水往人口腔里灌。

“咕嘟、咕嘟。”喉咙在无意识被迫吞咽,大瓶的冰水都顺着脸颊流在了衣服上,深了一大片。

在炙人的阳光底下,齐倦只感到身处冰库一般,浑身皆是浴在冰冷潮湿的地境里,有冰凌在肺腑翻滚着,无情吞噬着四壁。

他像是秋日里摇摇欲坠的落叶,苍白的脸色是小姑娘们施了几层粉底也抹不出来的。

陈葛欧将空掉的塑料瓶捏得扁扁的,狠狠砸在斑驳开裂的墙角。他跟刚才打齐倦那人道:“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