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能走出这一步已经很难得,梅既白并不逼迫,接过话茬,“也是彼此双方多理解,慢慢来。”
顾倾忙跟着点头,叶婉容微微叹了口气,又缓缓笑起来,应了那声称呼。
梅既白和父亲对视一眼,都不再说什么,其实他们很清楚,即便是愿意放下偏见好好相处,离能相处得好还差得远,不过是相互妥协。
他依旧保持原本的看法,不好相融不必强求相融,明面上过得去就可以了。
四人到了地方,看见那两座墓碑时顾倾怔住了。
他看了眼梅既白,又转回去盯着墓碑,对方说了会把他母亲的遗骨迁过来,没想到已经悄没声儿地办好了。
几人把带来的花放在碑前,梅广麒看着自己的老友,心里终于稍稍松快了些,“现在我总算是能来看看你,何家倒了,该得到惩罚的人都得到了惩罚,只是……”
他说着,往旁边余瑾年的墓看过去,却意外看到了顾倾手腕上一点闪烁的红,不由怔了下,是那只镯子。
他本想说对不住老伙计,没保护好余瑾年,可这话却说不出口了,一瞬间他想到很多,梅既白之前说的种种,还有联姻后的各种变化,在顾倾受伤住院时他就有猜测,到这一刻似乎……
他转回视线,释然地笑了声,“老伙计,世事难料,但是……你放心。”
叶婉容不太清楚丈夫这话指的什么,也不多问,今天来这一趟是给过去一个交代,压在梅广麒心里的重担或许能就此卸下一部分了。
四人待了会儿,梅广麒和叶婉容先离开,等两人走出视线,顾倾才在梅既白拍了拍他的肩时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