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既白凝视着顾倾,对方眼里是熠熠的碎光,他勾起唇角,这算是因祸得福、祸福相依么。
小时候余瑾年总爱跟着自己,他也乐得被小不点儿粘着,梅家家教严格,尤其是对他。
他很少犯错,父母要求高,他对自己的要求只会更高,但人的情绪并不全然都是理性,谁都会有情绪低落、心情不好的时候。
放在他身上,除了余瑾年,包括他父母在内都没有其他人能察觉到,只有一个小小的年年能发觉他情绪的变化。
几岁的小孩子说不清楚,却会黏到他身边,用软糯糯的小奶音喊他既白哥哥,还一定要给他抱抱,直到他心情好起来。
余瑾年总是能精准地感知到他的情绪变化,他问过,乖软年年说不上来一二三,只说想给哥哥抱抱,哥哥的样子看起来就想要抱抱……类似这样让人耻度瞬间攀升的话。
后来定了娃娃亲,梅筱桐知道后给了结论,说他们是天生一对。
梅既白梳理了几下顾倾的头发,深觉梅筱桐说的太过贴切,情绪说不清道不明,虚无缥缈,但某种程度上又能够被捕捉。
中间分开那么多年,余瑾年大概习惯了用刺来伪装,现在刺终于全部放下了,不再朝向他。
看着顾倾因为他的动作微微眯了眯眼,他的手往下抚着对方的侧脸,轻笑道:“好,抱抱。”
别别扭扭的坦诚已经有了,离真的开口那天还远吗,言语诉说不尽,眼神和情绪里却坦然得一清二楚。
顾倾一下笑开,眉目朗朗,喏,他家既白哥哥能get到,曾经因为漫长少年期而断联的线,终于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