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说着,暴躁和愤怒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想要靠近、想要触碰的一片希冀。
梅既白在他看来就很完美,强迫症?
强迫症恰巧是这份完美的组成部分之一。
梅既白沉默着,半天没有给出回应。
顾倾跟稍稍低下头的梅既白对视着,从对方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什么,喜怒都猜不出来,这就弄得他心里毛毛的,而这人的手还按着他的手,他抽了抽,却被一下扣住。
他低头看了眼两人的手,又抬起眼时,在梅既白眼里看到了逐渐漾开的笑意,如同三月初三踏春时拂过面颊的第一缕轻风。
梅既白的唇角勾起,几分无奈几分欣慰,“真正强大的人往往不是方方面面都毫无缺陷,只是善于取长补短、扬长避短,承认自己的短处,努力去弥补,做到这点已经足够难得。
“倾倾,你很好,你有很多方面比我出色,是我永远无法企及的,不必刻板地一定要在某一方面进行比较,我未必有你说的那么好,而你绝对比你想的要更好。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依靠过你呢,只是你……不自知。
“世俗意义上的成就高低不代表一个人的全部,你说你想努力走到我身边……”
梅既白看着顾倾眼里微微的无措,叹息声在唇边逸散,他贴近了些,轻声道:“我才是想要到你身边去,到你——
“心里去。”
顾倾慢慢睁大眼,有瞬间的困顿,他清楚梅既白依旧觉得他是「余瑾年」,这样的话也是对「余瑾年」说的,可他没法不被触动。
或者对他来说,「余瑾年」和「顾倾」不都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