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脸出来，他抱起手臂站在门口把梅既白打量了半天，嘴边挑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梅总，你对我这段时间的变化还挺满意？”

梅既白勾起唇角，起身往外走，“自然满意，换衣服吧，我在楼下等你。”

听到关门声顾倾才动作，走过去拎起放在床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神情莫名。

梅既白那话是什么意思？

真打算把他当弟弟？好像……也不是不行？这渣渣爱情上是不怎么样，对认可的亲人朋友和身边人却没得说，当弟弟最起码不会担心会被厌弃吧。

而且……他把梅既白挑选、搭配好的衣服换上，把头发往后捋了下，笑起来，对方那话实际上是夸他的嘛。

是不是能这么理解？

如果他不是余瑾年，如果换一个身份，如果两个人能不伪装地坦然相处，梅既白真的会喜欢他？而不只是高高在上施舍一般的玩弄。

然而，但是，不过。

他跟梅既白之间不可能，他们俩八竿子打不着，他最要紧的就是报仇，其他都可以往后延，就算要结婚他也不会选择这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那挑剔的强迫症对他来说就是折磨，为了报仇忍就忍了，其他的还是算了吧，想想就累人。

至于报了仇、离婚之后……远远看着，偶尔有机会能心平气和聊几句，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整理好心情，下楼到餐厅后，顾倾先跟刘欣道了歉，解释他有点起床气，睡眠质量不好第二天早上容易低气压，以后万一在遇到这种情况，放他一个人待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