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把牙刷转到九点钟方向跟梅既白的保持一致,眼里压着跃跃欲试的锋芒,在家给他立那么多那么多的规矩是吧,他就不信在外面还能处处管着他,挑剔他这那的,他真做了什么,依照梅既白顾全大局的处事风格肯定不会当面给他难看。

餐桌上有梅家父母和他们俩,随母姓的弟弟叶柏青早跑了,似乎是对他意见不小,不乐意见他。

顾倾自然不介意,比起那小屁孩儿,他还是觉得身边的梅既白更麻烦。

不许翘腿,不许塌肩,不许弓背,嘴里吃着东西不许说话,动勺子筷子要轻别发出太大声音……一顿早餐吃下来他脸上的假笑都快蚌埠住了。

虽然梅既白的提醒很贴心很得体,没让他有一点点尴尬,但坐在主位上慈眉善目的梅董事长梅广麒一脸欣慰地看着他们,让他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早餐后,梅既白和顾倾一起出门,梅广麒看向身边的妻子,“我看顾倾这孩子变化劲儿不小,没之前那么跳脱了,既白管他,他有不耐烦但没发脾气,这不是挺好嘛,慢慢来。”

叶婉容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捋平衣服上的褶皱,神情淡然,举手投足间仪态大方,“他能忍一时不代表你坚持联姻是正确的。”

梅广麒笑呵呵的并不反驳妻子,只道:“我瞧着挺好的,只要愿意改变就总有好的可能,你不也想让既白从两年前那件事里走出来?”

“错误不需要错误去弥补。”

“那倒未必,咱们先看着。”

梅广麒知道顾倾贪玩儿,但从昨天到现在他其实很意外,面对他弟弟一家,顾倾的应对还挺得体,不管是伪装还是其他什么,时间长了总能看出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