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既白顿住脚步,转回身,看到对方站在哪儿时眉头微敛,“下来。”

“我不!你先答应我协议再商量,最起码去掉某些条款,比如必须早起这条!”

“没得商量。”

被这四个字干脆利落拒绝的顾倾哽住了,梅既白越是淡定,他的火气就越是蹿得高,眉眼一扬,他干脆挑衅道:“如果跟你结婚的是余瑾年,你也拿这些要求他?”

梅既白的神情没有太大变化,漆黑凤眼里的光却沉了,“他是他,你是你,我只把你当弟弟,没有可比性,顾倾,你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介意到屡屡提起他?还是说只是借由提起他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你在为什么不满?仅仅是因为这份之前已经答应的协议?”

为什么提起?

为什么不满?

顾倾不得不承认梅既白对心性的洞察,但他能说什么?他自己都搞不明白。

他脸色紧绷,道:“我说了,我不喜欢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你对余瑾年根本不是真喜欢,干嘛拿他当借口让别人觉得你多深情,堂堂梅氏家主用得着拗什么专情人设吗。”

梅既白沉默半晌,慢步走到沙发边,略抬眼看向顾倾,问,“你为什么这么言之凿凿,和他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

又不回答!又反问回来!

顾倾气急,但是看着梅既白毫无波澜的面容,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顿住。

被这双黑沉深邃的眼注视着,仿佛说一句谎话都是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