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站在四五米远的人,望向另一侧的窗户,坚持道:“反正我不结婚,单着挺好。”
“好什么好?你都不看看你干的事儿!”顾中锐不想当着梅既白的面跟顾倾吵吵,但对方这个不听劝的固执劲儿让他的火气是噌噌噌往上涨,“昨晚上去酒吧我就不说了,还跟别人打架,多大人了动手前能不能先想想?我才给你把热搜压下来,怎么着你在上面没待够?”
被顾中锐怼这一通,顾倾没狡辩,只道:“我改,我以后不胡闹,但是我不结婚,尤其不跟姓梅的结婚。”
“你——你是要气死我啊你!”
“顾董,消消气,如果方便,我想先和他单独聊聊。”
一道温润的男声截住了顾中锐的火气,听到久违的声音,顾倾下意识转过头,跟梅既白对上视线,两年过去,时间没有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痕迹。
彬彬有礼,教养极佳,优雅从容,好像没什么能打破这样的波澜不惊。
他回过神,刚要说自己不方便,赵文婕就快一步应下了,扶着顾中锐出去后还带上了门。
好、贴、心、哦。
梅既白走到床边,看向微垂着眼的顾倾,没有当即开口。
病床上的人抿着淡色的薄唇,在额头上纱布的映衬下有几分苍白的孱弱,却因为神情间的要强和偏执而显得更有生机与活力。
倒是跟平时一味的张扬骄纵不太一样。
在让人心慌的安静里,顾倾没正眼看梅既白,错开的目光正好瞧见了对方垂在身侧的手,指骨修长,匀称素白,比杰出的雕塑家最得意的作品都要精致,连指甲上白色的月牙都好看得仿佛得到了月光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