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悠同裴栖寒道完别,容恕带着她离去,两人上桥。
这桥上莫约有些来头,神游当晚沿栏都插着不少红旌旗,风吹旗帜招展,神游的仪仗队曾从这走过,落下满地的云祈花和彩色福纸。
她今日一身粉装,裙裾摇曳,走一步,恩享万里福泽。
两人走到拱桥中央,哑铃突响,示踪铃叮叮当当地在她腰间跳动,那动静怎么也止不住,清脆地金铃声传遍整座拱桥。
许悠悠心有所感,甫一回身,便见桥底那一道清冷的白衣,月挂高枝,往来的人群从不断地从他身侧经过,他自不动如山,犹如一尊用白玉雕成的尊像立在桥底。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中第一次清醒地认识道她在俯视着他。
俯视裴栖寒,俯视她曾经觉得高高在上不染尘泥的谪仙。
桥底,裴栖寒正深深地正望着她。
黑夜里,她却觉得他的目光异样地灼热,腰间的示踪铃一直在响,她心中一慌,连忙捂住。
“许悠悠。”裴栖寒的嗓音在夜色的衬托下平添三分深沉,他本就珍重地在喊着她的名字,两人隔着半桥的距离,他这一声传到许悠悠的耳朵里,她听着居然会觉得裴栖寒舍不得她。
舍不得她跟着容恕走,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里全是挽留。
许悠悠觉得自己肯定不是疯了,就是失了智,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她觉得裴栖寒还有话要对她讲,于是她便在原地等着,等着他开口……
她想就算现在裴栖寒说让她回来,不要和容恕走,她也一定立刻首肯。屁颠屁颠地就跟着他回去了,混元珠哪里有师兄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