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劝了两杯茶,这才把纪怀德火气压下去,他又看了眼桌上的菜,让服务员换上一碗清淡的阳春面,给根本没吃下几口的纪怀德换换味儿。
而纪怀德最喜欢吃的就是阳春面。
等阳春面端上来,纪怀德也抱怨的差不多了,一股脑吃了大半碗,撂下筷子,终于舒了口怨气。
这会儿,江堰见时机已然成熟,便把话题引入正轨:“纪总,其实刚才孙总提到结构的事,我心里也有点犯嘀咕。我倒不是反对阴阳图,只不过这做阴阳图的确需要火候儿。现在您介绍的人,有本事拿下这一步,可是孙总那边又想在别的地方抠出油水,这一来一回,说实话,我已经有点担心工程质量了……”
江堰一说,纪怀德也有些犹豫,他干施工这么多年,心里也有数,如果甲方和施工方比着抠油水,这出事的概率可就大了。
一旦出事,谁都跑不了,首当其冲的就是施工方。
这过去三十年,纪怀德也是小心翼翼,东抠抠,西抠抠,如果是遇到孙构的项目,他就少抠一点,为的就是别真弄个过分的豆腐渣出来。
其实刚才那一碗面的功夫,已经让纪怀德下定决心,和江堰合作。
眼下主意一定,纪怀德连称呼都变了:“那么江总,你的意思是……让我退一步,让着点他?”
江堰说:“退一步,固然是要的,可我也知道纪总在这上面吃了亏,将来必然会在其它项目上帮您找补回来。不过就先说眼下这个项目,要是万一真的出了纰漏,咱们是不是还得先想好后路呢?”
纪怀德一顿:“不瞒你说,这后路还真有。”
江堰问:“哦,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