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晴便直截了当的说:“王总,事到如今您想把‘启顺’完整的摘出去,是不可能的。挂靠的事是板上钉钉的。现在媒体那边吃的紧,好几家都在追踪,等时日一长,一定会抓到线索,到时候报道出来什么样,可不会问您的意见。但现在呢,我刚好还可以和媒体朋友提前打招呼,让他们只瞄准丁荃一家,重点分明。如果您不同意,也不要紧,只不过错失这次机会,恐怕就没有下次了。”
王怀闵琢磨了一会儿,又问:“这么说,媒体现在的指向还不明确,怎么写,咱们还能给点意见?”
王怀闵用了“咱们”二字。
夏天晴顺水推舟的接道:“媒体还在收集资料,他们的指向也是要根据资料来的。如果咱们能在提供的资料里明确指向性,所有的箭头都是对准丁荃的,我再和媒体朋友提上两句,不就刚好么?”
王怀闵心思转了转,这才明白夏天晴的布局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是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脑子不够使了。
“哎呀,还是夏总想的周到,那好,那就就按照您说的办。”
夏天晴笑笑,正准备话题收尾,切断通话。
谁知说到这里,王怀闵又想起一事,说:“不过有个事挺奇怪的,就昨晚大半夜的,丁荃还给我来了个电话。”
夏天晴一顿,问:“哦,她怎么说的?”
王怀闵:“我现在也高不太清楚,法律这块我也不懂,她就说她找了个懂法的朋友问了问,说是如果在这事上做点手脚,把‘工程质量事故’做成‘工程安全事故’,那就会按照工程安全事故来定性。她还说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案件,施工安全出了问题,可是工程质量是过关的,到后来还投入使用了。”
夏天晴愣了片刻,忽然搞不明白丁荃的操作了:“我虽然不太了解这两种事故的定性和惩罚力度有什么区别,不过以前我也听说过‘重大工程安全事故’的案例,那次事故死亡二十多人,连总理都惊动了,还亲自下了批示。后来承担刑责的不仅是施工方,就连甲方项目经理、项目总监、总包、分包、安全监管体系、现场监理,从上到下都判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