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淑忸怩不安道:“你脾气坏,若提前让你知道了,你一气之下不成亲怎么办。”
又是逃跑又是自戕的,都把她吓成惊弓之鸟了。
话一出口,便换慕轻尘理亏:“说得也是,我平生最讨厌别人戏耍我。”
常淑终于逮住机会,忙道:“所以你不准生气了。”
她高兴得一时忘我,凑近慕轻尘的脸,目不转睛的直直看她,眼里流露出忐忑与期待。
慕轻尘被她看得一愣,更因她体间散出的香气,熏红了脸颊,一时间,鼻息、咽喉……一直到胸腔,都是暖融融的。
她想躲开。
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跳上合欢大床,扯过被子蒙住头。
常淑也跟了去,俯身到她耳边,委屈道:“合卺酒……还没喝呢。”
“不喝了。”
“要喝要喝。”常淑捏捏她掌心,“天地都拜了,以后你就是驸马了,不许不认账。”
“我就不认账。”慕轻尘侧身,朝里而卧,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仔细听着身后的响动,忽然,床榻轻微晃了晃,身后的床褥往下一凹。
该是常淑上i床来了。
“快些起来,本宫手酸了。”常淑软软道。
慕轻尘回头,发现她两手端着被切成一半的匏瓜,其中都盛了酒。酒水清冽,飘出缠绵悠长的酒香:“我都说了,不喝。”
常淑撅起嘴,眼圈变得通红,目光莹莹,如泣如诉。
只这一下,就让慕轻尘头皮发麻,心头发憷,赶紧跟她投降:“喝喝,我喝。”
她伸手去接,反被常·生气·淑用手肘挡开,茫然的愣了一瞬,复又一边赔笑一边捞过常淑胳膊,从她手里拿过匏瓜。
常淑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僵住的面容已然轻松,转正身子,与慕轻尘含情对视:“这可是你要喝的,不许后悔。”
慕轻尘难得正经一回,眼眸明亮,笑容坦然,整
个人都在发光。
她将手腕抬高几寸,绕过常淑的手臂:“喝下交杯酒,以后你要乖乖听我话。”
常淑不禁莞尔,这一刻,心都化掉了。
她们默契的将手臂相缠,微抬匏瓜,同时垂首呷了一口,一不小心,还互相磕了下额角。
“等等!”常淑喊了声停,抬眼看向慕轻尘,命令道,“不准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