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有丝毫停顿,连忙翻身站起,黑眸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人。
那防备的姿态,无比熟练,仿佛她曾多次遭受过伤害,才养成了身体本能地反应。
“白白?”
少年想要扶人起来的手还停滞在半空中,他眼睑低垂,看上去神色不善。
视线与一双清冷的黑瞳对上。
人还是那个人,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能让他静下心来,收敛起躁郁。
眼前的女孩总是安安静静的,声音又轻又平。
这是他在那片黑暗中遇到的人。
他们相似又相异,互相理解。
而现在,女孩好像讨厌他了。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沈刑低着头,把手收回垂在身侧,他手上的袖口挽起来到手肘的位置,露出来的皮肤在灯光下透着股冷白,像是上了釉的瓷。
但细看之下,就能看到上面遍布着各种伤痕,十分扎眼。
这是一个劣质的瓷制品。
他说:“我惹你生气了?”
黎非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缄默不语。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在地上一定要穿鞋,这是一种特殊的金属,直接接触皮肤的话,会落下寒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