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各种大大小小民间织坊,其中以沈家织坊最大型最出名,织的布质量最上佳。
这沈家,便是罗文茵外祖家。
如今她的外祖父母诸人已去世,尚有一个舅舅在世。
现任江南织造使的,是罗文茵大舅的大儿子沈一程,主持沈家织坊的,是二舅的儿子沈一龙。
白御医听得罗文茵的话,自是应了。
肖嬷嬷和仙桃跟着罗文茵进房,安置完行李,便喊了小二抬水进去。
罗文茵照惯常那样,遣开她们,自己沐浴洗脸穿衣,再修饰一番脸,这才喊她们进房。
肖嬷嬷和仙桃之前认为罗文茵不要她们服侍沐浴,可能是身体有什么不妥,不欲别人瞧见,之后慢慢就习惯了。
这一晚三人在灯下说话,肖嬷嬷忍不住夸白御医,又试探问道:“白管家是夫人的家生子么?”
家生子便是世代奴婢之子。
罗文茵淡笑道:“家生子能有这样的气度?”
肖嬷嬷讪讪笑了。
仙桃却是天真道:“白管家可比我从前在通城见过的世家公子,还要好看,气度还要足呢!”
罗文茵一笑,吩咐道:“好了,铺被子安歇了。”
第二日,白御医带了罗文茵诸人到沈家织坊附近逛了逛。
罗文茵站定在沈家织坊前,看着上面的牌匾,极是感叹。
少女时期跟随母亲到江南给外祖母庆寿的事,历历在目呢!
记得舅舅和舅母对她这个外甥女是极好的,还动了念,想让她嫁与大表哥沈一程。
如今沈一程在织造司当织造使,也是一方人物了。
肖嬷嬷见沈家织坊大门口不时有女子进进出出,不禁道:“这些是绣娘不成?怎么让她们随便进出呢?”
白御医答道:“织坊内,分为织娘和绣娘。织娘是织布的,绣娘自然是绣花。这绣娘又分为两种,一种是沈家长期雇佣的,早起至织坊内绣花,傍晚才出坊门。另一种是走动的绣娘,每日上午至织坊内,让织坊的小头目登记,领了布和线回自己家绣花,绣好了再交回织坊内,得一点工钱。现这进进出出的,便是走动的绣娘。”
肖嬷嬷惊讶道:“白管家,你连这个也知道?”
白御医答道:“夫人说今儿要过来织坊四处瞧瞧,我昨晚便跟客栈内的人打听了织坊的一些事。”
他说着,又跟罗文茵禀道:“这周围还有许多小织坊,多数是依榜着沈家织坊的。这沈家织坊有时候做不完的单子,便分派出来给小织坊做。过那边的桥,另有几家织坊,却各有特色技能,因能特立生存。”
罗文茵点点头,看了看周围,问道:“白管家,你还剩多少钱?够买一处小庭院,再买一个小织坊吗?”
白御医答道:“夫人,我手底剩下的钱,买庭院自然是够的,买织坊就怕不够了。且江南这边的织坊,多是祖辈几代一起做的,极少有人会卖。真要买,怕要花大价钱。”
肖嬷嬷听得一愣一愣,什么什么?我没听错么?白管家说他手底剩下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