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女主吗？！

沈小姐不同常人的思维连跳三级，终于想起回头看一下究竟是哪个倒霉鬼被她无辜戕害了。

这一回头，倒是愣住了。

还真是冤家路窄——她背后站着的，竟然是文清儿。

对方的裙角确实被自己的高跟鞋扯坏了一个约十厘米长的口子。

文清儿在之前录综艺的时候就对她阴阳怪气，沈烟估摸着这是因为她知道了《凉夜》中盛檀儿一角戏份增多的事情。

对方心里本来就已经不平衡，现在又弄坏了她的裙子，恐怕真的会被记恨上吧？

沈烟脑中念头飞速一转，在文清儿还没有来得及发难的时候就低眉顺眼地半鞠躬道：“对不起文老师，我刚刚不知道后面有人，很抱歉弄坏了您的裙子，所有的损失我会照价赔偿的。”

她别的没有，就钱特别多。

当然，反派一般都是不吃这套的，因此文清儿仅仅是愣了一下，就冷笑了一声：“我说你之前护着我助理的时候还很能耐嘛，怎么现在又向我点头哈腰的了？”

她想了想又哼道：“哦，可惜没用，就算你想赔也赔不起啊。我这Dior高定，可是会要了你好几年的收入呢。”

在文清儿眼里，沈烟这种没什么作品的小演员，估计都是和公司签了血汗合同，就算她靠着综艺逐渐走红，一年里真正入账的也没有几个钱。

当然，她一时激动也没有深思，若是这样的话，沈烟究竟靠的什么上了那个班底雄厚的综艺。

沈烟听到她的话差点笑出来，不过很贴心地忍住了。

作为嘉行盛季的小公主，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种话，怪好玩的。

她突然就特别享受这种扮猪吃老虎的快感，继续低眉顺眼，沉痛地忏悔：“文老师，我知道是我的不对，但是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说完重复了一遍：“我一定会照价赔偿的！”

文清儿瞪圆了眼，似乎怎么也没想到沈烟怎么顷刻间就转了性子，成了软趴趴任人欺辱的小虾米。

她面色变幻，终是挤出一句：“合着你话里话外就是在暗示我，如果不随了你的意就是在打压新人呗？”

沈烟：“……”

您的语文老师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不，体育老师教的也不至于差成这个水平，简直就是理解障碍。

她正想说话，突然听到一旁有人叫了一声：“清儿。”

低低沉沉的男声。

沈烟敏锐地观察到文清儿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瞬间从大老虎变成小猫咪，回头乖乖叫道：“冯导，您来了。”

来人竟是冯至贤导演。

冯导是七十年代后著名的导二代，家学渊博，执导的《鬼畫》、《露水之恩》、《秦时月》等电影在国内外屡获奖，获得两次奥斯卡提名和三次金球奖提名。

听说他为人极其和善，从不吝于提携后辈，因此在圈子里声名远扬。

他约莫五十岁，却保养得当，模样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